乌昆国由于天高皇帝远,这几年的魂师配比很少了,国内真正的圣祷武士并不多,或者说,信仰不纯粹。他们顶多披着圣祷武士的皮囊,在一次次的浴血拼杀中觉醒了灵子源流!然后根据民间五花八门的战斗体系变成了非圣咒武装的异能者。
虽说很不系统,战力参差不齐,但他们确实不再依赖圣杯和魂师了。
圣炎与静灵界不同,对非正统的打压没那么强,不是不想,是太难。因为人类自身灵子源流被战斗激发,本质上是压不住的。再加上这些年,皇帝怠政,吏治废弛,静灵界对各国的影响越来越广泛,所谓东学西渐,非圣咒武装如雨后春笋一般滋长壮大了。南疆、西境,以及东线的人,都蠢蠢欲动,希望能让自己站到圣炎的舞台上。
六百年了,那皇位也该换个人坐坐不是?
不过梦想很美好,现实很骨感,一旦对碰,差距还是有点打击人的。飒铃醒过神发现自己已经飞到了斛云山脉!脑子里全是问号飘过。而琾彬洲在后边遛小狗似的撵着她,又不知在布置什么。
飒铃暗骂一声娘,提速狂奔,同时用仅此一枚的远程通讯法器调兵。然而那些灵子波动仿佛空中赤裸裸的标靶,被琾彬洲一箭射灭了。
“……”飒铃满脸鸡皮疙瘩,回头问:“殿下有闲情逸致,放风筝呢?”
琾彬洲是她目力尽头的一个小点,似笑非笑,闲庭信步。那是圣魂师独门步法飞廉脚,身形飘逸,凭虚御空,颇有仙人之姿。
飒铃想起了翁尧给她说的一个八卦。
……
“我这亲外甥,平时见着温文尔雅,一表人才的,但其实心魔深重,易招精怪。”翁尧神神秘秘地道。
飒铃一惊,“白血之脉能招精怪?”
翁尧哂笑,“就有一次,但也足够耸人听闻的了。那时九郎有六岁么?作法魇镇的人玩了个花样,招的是失孤童子的魂,一下子就把他给抓住了!他就夜里梦游,跑到家姐淑妃的宫门口,哇哇大哭,说自己没娘。”
飒铃又惊讶又好笑,“那皇后知道了怎么说?”
翁尧说:“能怎么说?不过凭他年纪小,赶紧把风波平息了呗。白血之脉被轻松魇镇,多难听啊?关键是老九自己也被吓得够呛,有段时间疑神疑鬼的,后来才好了。”
飒铃问:“真好还是假好?”
翁尧笑道:“呵呵,不知道。”
飒铃好奇地又说:“皇后真没个一儿半女,只有他么?”
翁尧说:“有过两个女儿,都夭折了。”
飒铃悠然道:“呵,宫墙内外,举目无亲,父皇冷漠,亲妈疏离,皇后又不能完全放心他。你这好外甥缺爱啊?”
翁尧很明白地摇头:“缺不缺爱我不敢说,总之皇后养大的,不是个省油的灯。咱们若真应了南疆的,除掉老九倒也罢了,可若想控制他,只怕没那么容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