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城,勤政殿。
当今陛下登基以来,一日之中有六个时辰以上呆在此处。
兽兽香炉上方,烟气袅袅升起,三步一个的巨大冰鉴,冰块如砖石般随意放置。
侍候的大太监看似安静站着,实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。
突然,见到外面徒弟使了个眼色,退出去一问,心中有了数。
收了密折,轻声禀告了陛下。
果然。
正批阅奏折的皇帝停下了手中的笔,抬起头,声音随意放松:
“是子维的折子啊,也是,他是个能干的,估摸一下时间,那边也该告一段落了。”
“这是请功来了?”
与先帝不同,当今虽威望远远超出,但其在军伍中打转了多年,性情不失豪爽,对于人与事物从不掩饰自己的喜好。
太监递上了红边黄底的密折。
皇帝接过,一目十行,很快抚掌大笑起来:
“死了一批吸血虫,国库又能丰盈许多了,哎,这么多的钱,我的别宫是不是能……”
“咳咳咳。”
一旁的大太监明显的假咳了几下,轻声提醒:
“工部韩尚书又去找户部的麻烦了,造船的钱还欠了一大笔,给开港之城调拨的工匠和物资也还是先欠着钱的。”
“韩尚书带着几个员外郎在户部静坐,说什么时候给钱,什么时候走。”
主要户部穷到老鼠都要嫌弃了,没钱也变不出来呀。
——所以,您要不要可怜一下韩尚书?
被扰了兴致的皇帝不怒反笑,还追问了几句韩尚书是怎么赖在户部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