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家低眉顺眼地来到顾卿九身边：“老爷从早上待在书房直到现在，大少爷在您离开之后就阴沉着脸离开了。”
顾卿九坐在沙发上，低着头，半眯着眼，如同一座雕塑。
管家在旁边也不敢离开，丰富的管家经验和良好的职业道德，让他也一动不动地站在旁边。
顾卿九揉了揉眉心，低声道：“管家，你说我该怎么办？”
管家沉默不语，此刻他不需要说话，只需要作出聆听姿势，就足够让眼前的少爷满意了。
“罢了。”顾卿九站了起来，走上楼梯，在二楼走廊俯视着仍站原地的管家，“晚餐叫我。”
“是。”管家的回答声音不大，却足以让顾卿九听见。
顾卿九不担心这里的话会被别人听见，但也不至于什么话都大胆的说出来。
哪怕这里足够大，足够空旷，房间足够隔音，谁知道他那阴险狡诈的哥哥会在哪里出些不痛不痒的攻击。
那可真够麻烦的。
顾卿九走进房间，略有些头痛的想。
吃了晚餐，在餐桌上两人沉默不语。
顾子琛不善于表达善意，或者说他的半生里儿子对于他是极为陌生的。
而顾卿九对此毫无感觉，顾子琛需要的只是一个听话的儿子，他只需要装作乖巧听话，其他的何必要为难自己。
顾子琛率先走进书房，顾卿九慢慢塞着晚饭。
晚饭是中餐，时隔三年又一次吃到的口味，顾卿九有些怀念，但只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。
管家端了一杯牛奶：“少爷，这是老爷的牛奶，请您帮我交给老爷。”
顾卿九有些诧异，什么时候管家还会管这些？
他快步走上楼，管家端着盘子走在他的身后，速度很快但很稳。
待到书房门口，管家将盘子递给顾卿九：“老爷平时不喝牛奶，但他没说不喜欢。”
管家低声说道。
他退离了书房门口，隐在黑暗之中，但顾卿九明白，管家在看他。